顾锦里让阿时他们继续牙粉:“这东西定是好卖的,多些备着,免得源字药行大量拿货的时候,我们拿不货来。”
郑家跟上官家是不用担心的,他们是皇亲国戚,但其他世家豪族就没那么幸运了。
江淮江南两地能种稻,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可农人忙活一年也就能有个十几两银,更别说西北、中州、东北等地,那些都是贫瘠苦寒之地,一家累死累活一年都存不五两银。
徭役就是招收民夫去给官府免费活,或挖凿渠,或修筑城墙,总之是能累人命的苦差事。
邹县丞闹这么大的事儿,但凡楚皇聪明一就该直接把田福县的徭役给免了,施舍这恩对于朝廷来说不算什么损失,却能收服一片百姓的激之心,可朝廷却没。
大年也是兴得不行,小东家重用他妹,妹以后的前程定是不愁的,他开心了,活、学武的时候卖力很多。
“诶。”阿时很兴,一天天都忙着牙粉的事儿。
顾锦里听到这事儿,皱起眉,纳闷的:“朝廷为什么不直接把田福县这次的徭役给免了?”
顾锦安:“我与郑兄、上官兄通信的时候,他们提到过,朝廷里有些大臣是主张免去田福县这次的徭役,可有些大臣却不同意。说因着前几个月的兵祸,很多城池的城墙都被灾民给砸毁了,这回徭役的活计比以往要重,不能再减人了。”
产速度加快不少,给源字药行的两万瓶牙粉不到十天就来了。
顾锦安叹:“郑兄跟上官兄他们也觉得朝廷过了,上官阁老他们苦劝许久也没能让楚皇打消主意。”
大楚这是要完呐。
时间一天天过去,九月底的时候,官府了十月初八启程去服徭役的公文,为期两个月,十二月初十返程回家过年。
各村知又要去服徭役,全都愁苦起来,有的人家还因着邹县丞贩卖服徭役男丁的事儿而痛哭声,生怕自己家的男人会被卖掉,或者是死在徭役工地上。
郑兄跟他的关系比较好,给他透了两个字:缺银。
大楚西北旱两年,又遇上兵祸,国库早就空了,楚皇如今正在四搜刮银。更让郑兄担心的是,又有人撺掇楚皇,说世家豪族累积财富几百上千年,此刻应该为国力。
十两银才能一个徭役名额,朝廷的人知这十两银对于普通农家人来说是多大一笔巨款吗?
活计嘛,累是累,也有可能会被卷淮里死掉,但地方近啊,不像以前,去的地方远,是死在服徭役的地方尸都运不回来。
“且这次要是想不去服徭役,需要给的银比往年多上两倍,得要十两银一个人……听说还有可能要加收人税。”
要是楚皇真的被说动,大楚又将是一番腥风血雨。
顾锦里:“……”
许县令知百姓们因着邹县丞贩卖服徭役男丁的事儿很抗拒去服徭役,生怕百姓闹事,是派了书吏跟衙役前来,一个村一个村的跟农人解释,这回去服徭役的地方就在临河府,是去清理淮淤泥的,地方近。
这次能给田福县去这么近的地方,还是因着邹县丞的事儿。朝廷觉得,得安抚安抚,不然他们就得去中州修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