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陆老二脸煞白,不敢再摆肉疼的模样。
说来也是邪门,他家会越老越差,全是因为秦顾罗田几家,要是当初不去抢豆腐方,他们陆家也不会这么快就走坡路。
陆老爷老泪纵横的手印。
陆老大听着陆老爷的哭声,是焦烂额,匆匆交代陆老二一句:“二弟,你在家看着咱爹,我还得回县城去。要是不回,咱家在邹府的地位还不知要跌到什么地步去。”
邵师爷看着陆老爷的模样,又提醒他一句:“陆姨娘虽是失了,可三少爷跟五小还在,有他们在,陆家短时间,倒不了。”
陆老爷又哭又闹,可陆家该给伍氏的是一没少。
陆老爷听到这话,跌坐在椅上,哆嗦着手,脸惨白如纸。
要是梅花失了,他们陆家岂不是要完了?
陆老二听到这话,本能的上前几步,嘴巴动了动,想要说阻止的话,却被陆老大拉住,没能说成。
“老大说的是,我就是怕两个孩被钱养浪费的病来。”
陆老二虽然不乐意,却知如今陆家伤得厉害,不能再惹事了,:“大哥,我们知了,你快走吧,再慢就追不上邵师爷了。”邵师爷是邹县丞跟前的红人,得巴结着。
邵师爷一走,陆老爷就坐在地上,拍着大哭:“老天爷哟,这娶的是媳妇吗?这娶的是破家灭门的刀啊。我陆家辛辛苦苦二十年,小半家财就这么没了!”
所以陆家要是聪明的话,就该知,邹县丞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喜陆姨娘,要不是看在三少爷五小的份上,陆家指不定会被县丞大人收拾成什么样。
说完,立刻小跑着离开正屋,又突然折返回来,交代陆老二:“秦顾罗田几家先别动了,要动必须得一次把他们整死,不然咱家还得吃亏!”
邵师爷也不多留,收赔偿书,让护院去伍氏的院搬走嫁妆后,离开陆家。
陆老大闻言,不敢再耽误,带着自己的一个小厮匆匆离开。
邵师爷放茶杯,看向陆老爷:“陆老爷,咱们别说这么没用的。我劝您一句,钱财都是死,去了还能再来。您要是不给这赔偿,那去的可就不知是什么了。”
“不过。”邵师爷指着那张赔偿书:“要是您老舍不得这死,陆家会不会提前倒,那就难说了。”
邵师爷笑了笑,对陆老爷说了一件事:“县丞大人昨天新抬了个姨娘,是个秀才的女儿,人可是读书人家,份比乡农女。且疑似有孕,虽说如今日浅,大夫还没有确诊,但县丞大人正兴着呢。”
邵师爷一通话说完,陆老爷是一气也没了,哆嗦着:“赔,我们陆家赔。”
邹县丞抬了新姨娘,那姨娘还有孕了。那,那梅花咋办?是彻底失了?
邵师爷满意了,拿一盒印泥递给陆老爷:“老爷,手印吧。”
陆老二心在滴血啊,他们陆家攒了二十年,才攒二百亩地、一百亩田、四个铺,如今一眨就没了小半。可陆老二知邹县丞得罪不得,只能认命。
邵师爷看见陆老二的模样,笑着说了一句:“陆家的家财皆是靠着县丞大人的名搜刮来的,如今还给县丞大人家,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