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拦住顾锦安,听了顾锦安的那番话后,顾德兴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求尚秀才收他为徒。
经过十天的犹豫跟准备,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到尚家,求见尚秀才。
可不太凑巧,今天三爷爷跟大山叔竟然跟着安哥儿来了尚家,他只能躲在竹林里,等三爷爷跟大山叔走后,才从竹林里chu来。
少顷,尚家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褐se布袄的小厮探chu半个shenzi,看见他后,皱皱眉tou,问dao:“你不是尚家村的,你是哪里人士?来尚家有何事?”
顾德兴双手重叠,zuo了一揖:“我是大丰村顾家的顾德兴,是来给尚秀才送拜帖的,劳烦您把拜帖送jin去给尚秀才。”
他拿chu一张红se的拜帖,递给小厮。
因着县尉大人的关系,时常有人递拜帖来拜访自家老爷,小厮已经见怪不怪,接过拜帖,dao:“你先等着。”
顾德兴生怕尚秀才不见他,又加了一句:“小哥,我家里还有活计要忙,今天是好不容易chou空来的,劳烦您帮忙说句好话,好歹让尚秀才见见我。”
小厮人不错,闻言说dao:“行,小的会帮你把这话告诉老爷的。”
“多谢小哥。”顾德兴很gao兴,站在门外搓着手等着。
小厮很快就把拜帖送到尚秀才的手里,并把顾德兴的话转述给尚秀才。
尚秀才正跟顾锦安学工笔素描,听到这话,沉默一会儿,对小厮dao:“你告诉他,既然家里有活计要忙,那就回家zuo活去。”
“是。”小厮应着,转shen离开。
顾锦安dao:“先生,这样会不会太伤人?德兴哥他其实是真心想要拜先生为师。”
尚秀才dao:“他拜的不是师父,而是势力。”
顾德兴年纪不大,却是个渴望权势的,他这般执着于拜他为师,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姜县尉。
顾锦安皱眉dao:“可先生说过,人活着总是要靠着这样那样的权势,德兴哥想要依靠权势,这似乎……没什么错。”
尚秀才是个很怪的人,他不像其他读书人那样,讲究清gao,远离权势,他就对他说过,连他都是靠着姜县尉的权势才过上逍遥悠闲的日zi。
为何到了顾德兴这里,先生又不愿意收他了?
尚秀才dao:“想要依附权势确实没错,这是人之常qing。可他不够磊落,我的学生可以去依附权势,但首要一dian是你必须磊落。”
“磊落的人,即使依附再大的权势,也不会zuochu恶事,只会用权势护住家人族人;而少了磊落的人一旦依附权势,就有可能利用权势来横行乡里,zuo尽坏事。”
顾锦安听到这话,dao:“就好比先生家跟陆家一样。”
先生是县尉的女婿,却只用姜县尉的势力过着居家的逍遥日zi,可陆家却是利用邹县丞的势力,过着鱼肉乡里的日zi。
尚秀才dao:“就是这个意思。”
顾锦安思忖一会儿,终究是帮着顾德兴说了一句好话:“德兴哥虽然渴望权势,心思却不坏。”
尚秀才回dao:“我亦没说顾德兴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他的心思不纯却是一定的,必须要磨一磨。磨好了,收xia他这个学生没什么,若是他半途而废,或是因此恨上你我,那就没有必要收。”
尚秀才看着顾锦安,极其严肃的说了一句:“人心是可以在不满与嫉妒之xia变坏的,你想要zuo官,就要记住这一dian,心里要分清楚,这个人在什么时候能交好,又要在什么时候必须远离。”
顾锦安闻言,有gu茅sai顿开之gan:“先生说得是,锦安受教了。”
尚家府门外,小厮把尚秀才的话转告顾德兴,顾德兴闻言,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在顾德兴回到家的时候,何三癞zi找到正在捡柴禾的顾德旺,把他拽jin一个低矮的山坳里,拿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