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兵用发疯撞墙,连忙上去拉拽阻止他,然而被拉拽后,这老兵却颤抖着手指着城墙外,声音沙哑:“你们自己看吧……”
众人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外城的废墟堆上,三十几个两丈木桩被明军竖起,木桩还有百来个明军在拉拽一尸挂上木桩。
数百步的距离让他们看不清被拉拽的人是谁,但是当他们看到那只有金军将领才穿得起的甲胄时,他们的神崩溃了。
“输了……”
“输了吗……”
“真的输了……”
对于金军老卒们来说,忍受着肉疲惫死守一个月的原因就是为了孙能突围。
然而,当一金军将领尸被挂起的时候,他们的希望破碎了……
“哈哈哈哈!!!”
一时间,有的人崩溃哭泣,有的人脑中一片空白,而有的人则是放声大笑。
明军将黄台吉等人的尸都挂了起来,并且生怕金军看不到,还给尸挂上了白布,布上用汉字和蒙文写上了尸的名字。
“噔——”
当老迈垂死的扈尔汉用千里镜看到这三十余尸的时候,他手中的千里镜脱手掉在了城墙上,发了清脆的响声。
“黄台吉……代善……莽古尔泰……多尔衮……多铎……”
一个个名字在他的呢喃中与尸对照,尸被北方的大风得四摇晃,扈尔汉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不知要怎么缓解此刻自己的绪。
还有必要死守吗?
没有必要了……黄台吉都死了,北狩的突围队伍也不用多说。
想到这里,扈尔汉脱了铁胄,摇摇晃晃的向着皇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知突围失败的金军士卒在发疯似地宣。
有的人在磨刀,企图冲城去和明军厮杀,为了给自己的家人拉一个垫背的。
还有的人已经崩溃,挥刀自刎,尸倒在了地上,鲜血淌过路,被扈尔汉踩到。
那带血的脚印走数步,直到扈尔汉走金国正殿前才被消磨殆尽。
扈尔汉看向了正殿上坐着的努尔哈赤,然而此时的努尔哈赤脸上已经长满了不正常的斑。
若是旁人看到此刻的努尔哈赤,恐怕会认为此刻的他已经是一尸。
“是扈尔汉吗……”
听到脚步声,努尔哈赤那好似行尸走肉的动了动,艰难的抬起了,他的双目浑浊,居然有些看不清来人。
“是我……大汗……”
扈尔汉恍惚着走上前,看着努力昂着,但是却看不到自己来到跟前的努尔哈赤,扈尔汉鼻一酸。
此刻的努尔哈赤就好像是狮群里老迈的狮王,哪怕残废也在为金国着努力。
“你来了啊……”努尔哈赤松了一气,随后带着一丝笑意,虚弱着开:
“我刚才……好像梦到黄台吉他们突围成功了……”
“……”听到努尔哈赤的话,扈尔汉沉默着没有开,而努尔哈赤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这一个月以来,努尔哈赤几乎每天都梦到了黄台吉他们突围成功,每当这个时候,扈尔汉都会行振作,带着笑意说:“这是当然的……”
然而,此刻扈尔汉没有回应努尔哈赤的这句话,而努尔哈赤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刻钟,直到明军的号角声越来越近,努尔哈赤也确定了黄台吉他们的场,但他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