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曹变蛟整个人也紧张了不少。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作战,但却是第一次指挥大规模的骑兵作战。
此前他不过是在朱由检手,指挥骁骑卫的卫指挥使罢了,指挥的人数翻了四倍,即便是他,也不免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怀疑。
也在他担忧的同时,建虏的哨骑也发现了一躺在雪地里的尸。
尸已经冻僵,怀里的伤已经结冰,而他用自己的血在一块树上写了报。
不意外,这尸就是被李弼等人枪击中的那个金军哨骑。
只可惜北山太过寒冷,他撑不到折回本,就死在了路途中。
他的战已经消失,估计找地方避寒去了。
带着他所写的树,其余金军哨骑迅速将消息带回了金军本的营垒,而此刻的他们已经抵达了土鲁亭山南麓。
黄台吉拿到这张树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从朵儿必河冲过去。
一条,走土鲁亭山南麓,穿过北山,抵达东西伯利亚。
两个选择,黄台吉想都没想就令走朵儿必河,因为他不清楚北山以北的地方,有没有北山女真的山城石堡。
万一有的话,那么明军骑兵还是可以追上他们。
况且,土鲁亭山的山太过狭隘,他们这三十几万人如果走这条路,那恐怕要把队伍拉长到六七十里。
到时候万一队伍被袭,那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了。
走朵儿必河,虽说平原要和明军交手,并且前方的明军有可能布置了石堡来阻碍他们,但他们只需要埋突围,哪怕死伤过半,能突围成功也是值得的。
摆在他面前的这两条路都不好走,但他只能从不好走的两条路里,选一条稍微好走的。
他不相信明军在得知自己北狩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建立诸多石堡。
他也不相信,就凭这些石堡就能挡住他麾的六七万大军。
他现在要的,就是趁着朵儿必河解冻前,率领大军渡过朵儿必河,不然朵儿必河一旦解冻,那他们这三十几万人都要死在朵儿必河以南。
想到这里,黄台吉抬,与帐消瘦了许多的金军将领对视:
“我决意从朵儿必河突围!”
“我反对!”
黄台吉的话刚说完,就有人站来唱了反调,而这个人则是一直心存不满的莽古尔泰。
他一站来,两蓝旗的固山额真和甲喇额真纷纷表示反对。
“现在我们不应该走朵儿必河,也不能走土鲁亭山。”
莽古尔泰扫视着帐的诸将,随后大声:
“明军既然在北山之地也有兵,上京之地也有兵,那就说明泰宁府的兵已经被调离差不多了。”
“现在我们不应该北上,也不应该向西北发,而是应该渡过黑河,朝着西边突围!”
“没错!”
“是这样的!”
“北上和西北都是错误的路线!”
“我们支持莽古尔泰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