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发了耕,尽每年家中增加十一二亩田地,七八人可以拿着朝廷的粮票,吃着朝廷的粮去开垦百五六十亩地,日后便是躺着也能岁百余石米麦,但问题这需要等太久了。
每一耕,七八人,每年增加十一二亩地,这看上去不错,但以这样的速度,百五六十亩的田地开垦完全后,已经是
十几年后的事了。
十几年……
照这百姓在关的况,即便每年有一两千斤的粮缺,但他们每年可以拿四五两银买粮,还能剩二三两银,添添新衣,买买新件。
关苦,苦在神劳累。….
关外苦,苦在**质。
习惯了关的舒坦,便没有人愿意去关外那苦寒之地开垦田亩。
或许王承恩认为,迁移北上的百姓都家境困苦,大多还是饥民。
然而哪有那么多饥民?
天饥民最多的时候,的确,当时饥民为了活命,都往关外迁移。
但饥民已经大大减少,照各省的况,陕西永不缺的关中八百里秦川,经过徐光启的利修建后,一千三百余万亩耕地都得到了灌既,本不怕大旱。
陕西之民不过四百余万人,其中三分之一分散河套,三分之二呆在关中平原。
实际上他们已经安稳了来,甚至到了九月就能收获粮,每人人均五亩耕地,本已经不想迁移了。
再说山西确实因为大旱而缺,人也众多,但他们也是迁移辽东的大。
十年时间里,山西迁移近二百万人前往辽东,又迁移五十余万前往河套。
山西近四千万亩耕地掌握在御监和地方官府的手里,士绅因为三娘桉而死的死,伤的伤,所占耕地不过千余万亩。
对于只有不到七百万人的山西来说,这四千万亩耕地足够人均四亩。
因此大旱虽然在继续,但大分百姓都不愿意迁移,这从泰宁三府那缓慢增长的人况就能看。
还有河南、湖广、四川、广东、福建这些省份的百姓依旧这么想。
即便是被愚民的百姓都能看,只要撑到大旱结束,他们都不用远离故土,就能每拿到几十亩耕地。
他们不愿意走,朝廷的「移民实边计划」行不去,朝廷就会迁怒与地方,而地方无奈,只能采取暴力手段,行迁移百姓。
不说面报上来的况,单单曹化淳自己便亲见过北直隶那些组织迁移的官员对一些贫苦百姓的威利诱。
不迁便派一些混混扰,让人掘断村的源,让田地旱,随后不断施压,最后让他们舍弃了家乡而迁移北上。
这些事,锦衣卫早在天启六年就汇报过,说自家殿不知就是笑话。
自家殿比谁都清楚这些事,可他说过什么吗?至少曹化淳没听到过。
如果说天启元年的时候,或者说天启四年之前,那时的朱由检还当得起深仁厚泽这四个字的夸奖。
可从天启四年开始,朱由检便开始走上庙堂,走上了称孤寡的路。
这样的朱由检对于百官来说更恐怖了,对于百姓来说难以理喻了,对于边人来说有些辗转难眠了。
可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拿了赈灾粮票的灾民中他是好,被驱赶远离家乡的贫苦自耕农说他是坏。
增加了俸禄的清官廉吏说他是好,贪赃枉法、收受贿赂的贪官说他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