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富有四海的皇帝来说,三十万两并不算什么。
事实也是如此……
看着手里的奏疏,已经被统计来饿死了近十万的灾民,朱由校略微悲伤了一丝,随后合上奏疏:
“灾民饥寒,我为皇帝又怎么能如此铺张?”
“把大定的数额降到二十万两,另外各殿自即日起只能三素一汤,为期十日,让各殿的妃嫔都会一百姓的不易。”
“万岁恩泽百姓,百姓们若是知,也会恩万岁以作则的。”魏忠贤挤几滴泪,朱由校也叹了一气:
“时局不易,朝廷各都在用银,这次查抄的金银,应该能让国库和百姓过上好日了。”
“万岁仁……”魏忠贤献媚的夸赞着,而朱由校则是问:
“弟弟此次南,可有交代什么时候回来?”
“殿未交代……”魏忠贤低着回答,朱由校则是叹了一气:
“苦了弟弟为我四奔波,从今日起,养心殿的膳银也折半吧。”
“是……”魏忠贤应,而车也随着朱由校“自责”的叹气声中渐渐远去。
只是在他们讨论灾民不易的时候,陕西朝邑的一尸面前,朱由检缓缓蹲了去。
他用手帕遮住了鼻,而前之人是一个死去的妇女尸。
她的面颊凹陷整个人有些发臭,嘴里着草,双目浑浊的斜望天穹,上的臭味证明了她显然死去多日。
朱由检没来得及多看两,两名拱卫营的士兵便将尸抬走,而朱由检站了起来后,放望去是一片光秃秃,只剩树桩的“树林”。
“殿、您现在看到了吧,这就是渭北百姓的模样……”
孙传庭的声音响起,他从朱由检后走来,而刚才那女尸,则是孙传庭让人特意留来,让朱由检看清楚,大明官吏所的混账事。
显然,他是害怕朱由检也忘了初心,因此特意花大代价将女尸保存到了能让朱由检看到的程度。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朱由检,朱由检自始至终都没有抛弃想要让百姓过得更好的这个想法。
淮北大饥时他的实力尚且弱小,只能妥协,但到了,他也终于成了能执掌权柄的人。
只是时代洪之,他个人的能力实在微不足。
他在的一切都是为了抗旱,抗灾。
他布置皇店、伏笔皇庄、训练兵,培养燕山学……
他以为他能获得一个廉洁效的团队,却不想他低估了人心的贪婪,收获的则是近十万被饿死的百姓……
“这孙传庭,有些逾越了……”
朱由检在沉默时,相距不远的顾秉谦小声与毕自严交谈,而毕自严也微微颌首:
“终究是一路走得太过顺风顺,这种质问的话也敢对殿说……”
“过刚易折……”顾秉谦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而此刻的孙传庭全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上前一步:
“殿、若是不剪除朝中阉党,百姓如何有太平可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