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去送信,信鸽是不能养在中了,容易被抓到把柄。”
“至于信的容,就提醒一洵儿,告诉他别让朱由检那小东西抓到把柄。”
“婢领命……”听到此话,崔文升当即作揖退仁寿,随后安排了自己的亲信女婢去送信。
只是在安排之后,他走到了仁寿角落的一假山,拿纸笔,用了笔上枯的墨迹,随后便写了自己所探查的消息。
写完晾后,他将纸条假山之中,之后便离去了。
过了几个时辰,一名倒的太监走到了此,小心翼翼的倒之余,从熟悉的地方摸了纸条,并藏在了怀中。
等倒完,他便带着信纸离去了。
信纸辗转反侧,从小太监之手最终到了锦衣卫监察司指挥同知卢剑星的手中,随后被人重新临摹,送往了千里之外的阳曲县。
等消息抵达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站在积雪的大帐门,朱由检看着手中的手书,不免一抹轻蔑:
“我的好三叔啊,真想知你能有什么手段……”
说罢、朱由检将手中信纸丢到了旁边的火炉之中,而站在他后的陆文昭也开:
“殿、若是文臣和福王真的联手,恐怕不妙。”
“放心、除非山穷尽,不然他们不会联手,毕竟是吵闹了十五年的对手了。”朱由检瞥了一陆文昭,而陆文昭也知自家殿在说什么事。
争国本……
那件发生在三十多年前,并且持续十五年,间接导致大明衰弱的政治斗争。
争国本一事,本是万历皇帝郑贵妃,想废长立幼,被众大臣极力反对的一场政治事件。
易储的这个问题,大臣们与皇帝斗了15年,期间发生很多事,但毫无疑问,这是自嘉靖利用手段,让文官分裂后,文官第一次团结起来对抗皇帝的行为。
“争国本”本质上是争权力,皇帝和大臣们争的是国家大政“谁说了算”,争的是对江山社稷的话语权。
历朝历代,一国之大政,莫过于立储,没有比“由谁来决定谁当最统治者”更大的大事了,这是本的权力,万历和文官集团,争的就是这个心权力。
文官们可以狗咬狗,可以党争斗,但这样的斗,始终是保持着一个底线,那就是权力始终掌握在文臣手中。
因此、当万历皇帝提易储这件事的时候,本质就是在向文官集团所认定了两百多年的“立嫡立长”这个规则发起挑战。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弱胜负已判矣。”
这句《六国论》中的话,用简易直白的理便是一步退、步步退。
今日让了易储的问题,明日让不让杂项?让不让国监?让不让地方赋税和治理的权力?
万历中晚期的大臣都是从张居正和拱时期活来的人,大家都明白这个理,所以即便是党同伐异的东林党,当时也是站在了齐楚浙宣昆五党之中。
“国本之争”是万历朝的激烈复杂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后世人常说万历几十年不上朝,把万历当成懒癌天,然而真正的原因是他上朝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权都在文臣们手中,他唯一的权力,或许就是为吏的人事升迁和调动批红了。
所以他发动“争国本”,目的是希望从文官集团中争回来一分权力,手上如果有权了,他上朝比任何人都勤奋。
只可惜、万历皇帝最终却输掉了这场权力之争,而失败的他却选择了用不给吏和兵的任何调动升迁批红,导致京官不足,变相败坏大明国运。
只能说、有嘉靖皇帝的心,没有嘉靖皇帝的手段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