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庭也知人不好还,但目前他确实需要这四百匹藏。
在连番告谢后,他便领军北上普市所了,而木增也老老实实的守在开鸦驿。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城去和安效良和阿迷侬野战,木氏的兵如果折损太多,对他们统治乌思藏东,继续在昌都开矿不利。
和沈辽之战一样,奢安之乱这一战中,大分人也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或许是从皇帝和齐王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此他们都明白了保全实力的重要。
连武将都能想到这些、那么作为以控人心为首要手段的一些野心家,自然也不甘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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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白的意思是,想让我用五省将士和百姓的命,来换取数百人的飞黄腾达?”
在孙传庭领兵北上的时候,泸州石虎关的守备府中,一个大腹便便,却眉善目的官员,正紧皱眉,质问前人。
在他的前,是一个着袍,网巾的六旬老者。
闻官员这话,老者也面难堪:
“懋和(表字),东林乱党咄咄人,石斋先生也是无奈,才此策啊……”
“用十数万将士,百万百姓的命谋,确实是策!”朱燮元讥讽者老者,但老者不以为意:
“孙阁臣、方首辅退,我浙东弟在朝堂之上落了风。”
“若是我等再没有其他反应,待东林控制局面,便真的是天大乱了。”
“懋和,你别告诉我你看不来,那东林之中有多少佞臣。”
老者一副交心的姿态,但朱燮元闻言却皱眉:
“东林有佞臣,不可置否,但我浙东弟呢?淮北大饥一案难与我们无关?”
朱燮元这话,让老者皱眉。
朱燮元这人,因为家境不过是普通的富农,连上学都是靠朝廷的地方官署才学文识字,因此一些想法与大分浙东官员相悖。
当年苏州抗矿税一案,知底人造反的浙东官员开便是要调兵镇压,只有朱燮元一人主张发布恩谕。
结果恩谕发,抗税百姓之中的葛成投案,才让这案了结。
由此便能看,大分文官,哪怕是面对本土的乡人,也是动辄就提兵镇压。
或许在他们看来、能被他们称为同乡的,只有一同考上科举,踏上仕途的人,才能被称为同乡。
也正因为朱燮元各种理念与浙东官员相悖,因此他才会遭受排挤。
明明少年成名,却年过半百才上一地布政使。
换其他浙东弟,恐怕已经是京官大员了。
“懋和、这件事你再想想吧。”老者虽然不喜,但还是规劝:
“吏那边已经开始调动官员了,两个月必然会赴任,到时候希望你……”
老者的话还没有说完,朱燮元却忽的站起,紧皱着眉,俯看着老者,四目相对,压着怒火:
“我朱燮元虽然不才,却也不会用这种手段来枉害百姓命,符白不用再提,早些去休息去吧……”
说罢、朱燮元转便离去,而那老者在短时间的愣神后,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起对着朱燮元的背影大声:
“懋和,难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同乡吗?!”
老者在说这话的时候,正厅左侧阁楼窗背后,却有一人正在记录他们的对话,最后在老者离开石虎关时,这人连同军报一同,发往了山西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