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还不到背上左右开弓,徐希皋都快以为这是当年成祖文皇帝麾的三千营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朱由检只练了这么一支人,而不是像张维贤所说的,训练了这样的数万兵。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兵,那么皇帝裁撤顺天府和永平府卫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所有勋贵脸惨白,除了被骑折腾的想死外,几乎可以确定顺天府和永平府卫所会被裁撤的消息,更是让他们肉疼。
相比肉疼的勋贵们,文臣那边则是眉皱得更紧。
由于要维持朝廷的运转,因此阁大学士、六尚书都没有随军,就连兵科也留了不少人。
随军的大臣,大分是鸿胪寺、太仆寺,都察院和少分六科的大臣。
这其中,便聚集了齐楚浙宣昆东林等所有党派的中层文官。
浙党姚宗文,齐党亓诗教、楚党官应震,宣党汤宾尹,昆党顾天峻,还有东林的韩爌、杨涟、左光斗和攀龙等人都来了。
朱由校没有放过这个震慑百官的机会,而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几乎所有文臣都皱紧了眉。
“果然、当初就不应该让五殿掌握七卫一营……”
一辆比较大的车,当一个人将目光从勇士营骑卒上收回时,他也顺势关上了窗。
车、姚宗文、汤宾尹、顾天峻等人齐坐车,形成了浙宣昆等江南文臣势力的小聚会。
开之人,便是科给事中姚宗文。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万岁已经开设了御监南场,也掌握了七卫一营。”汤宾尹皱着眉开,而旁边的顾天峻则是:
“有着南场数百万亩耕地,北场的兵可以轻松维持。”
“最应该的,是必须留意,不能让万岁在南场也设立兵。”
江南绝不能有皇帝的兵权存在,在这一上、三方达成了共识。
先前戚元辅的八千浙兵,就让他们吃了一瘪,如果再常驻一支兵,三党只能被皇帝轻松拿。
“我从勋贵那边得到了消息,万岁好像是准备借助这次为先皇祭祀,顺带震慑一勋贵,让勋贵们交顺天和永平一带的卫所,随后裁撤。”
顾天峻将自己获得的报说,而姚宗文却:
“卫所裁撤对我们是好事,如果北方卫所都能裁撤,朝廷的军屯籽粮变多,我们也就有理由减轻田赋和杂项了。”
“杂项……”听到这两个字,汤宾尹咬紧了牙关:
“前日、刘一燝向万岁上疏,准备将加派银的田赋均摊到杂项上去。”
“这件事放心,不会有太大影响。”姚宗文解释安抚:
“方阁老和孙阁臣已经让刘一燝将原本田赋四百万两,杂项一百二十万两的奏疏,约束成了田赋四百八十万两,杂项二十万两、盐课六万两,关税三万两了。”
“即便如此、也太多了”顾天峻面不满。
苏州作为南直隶赋税重地,每年的赋税都压得士绅不过气起来,因此只有选着延后或者少交。
原本还能凭借去年的秋税和加派银往后拖延半年,现在因为东林党搞京察,这套程玩不去了。
原本的田赋加上现在的加派,苏州的赋税可以达到16%左右,着实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