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从辽西调兵前往辽东,那么辽西就会空虚,便会有被建虏截断后路的危险。”
“所以调兵不可行,所能的只有增辽东的防守。”
说到这里、朱由检松了一气:“好在我命人加制了五十位佛朗机炮,还有不少大将军炮。”
“这些火炮调往沈阳,加上贺世贤、尤世功手中的数千家丁,应该能守住沈阳城。”
“只要守住沈阳,老就不敢直接犯辽阳。”
“届时明岁六月戚元辅带兵北上,至多九月抵达辽东,辽东的危险就迎刃而解了。”
“那照殿这么说,只能守?”杨涟紧皱眉,作为东林党的成员,他也患上了东林党的一种特质,那就是动辄扬言攻。
因此、朱由检的话说来后,他当即:
“朝廷花数百万辽响,就是为了守住辽东?”
“还不是军的时候!”朱由检提了自己的声音,见杨涟不说话,这才解释:
“努尔哈赤手中的七八万,乃至十万的兵是实打实的,而我朝在辽东又有多少呢?”
“说句不好听的话,杨给事中。我朝虽然号称雄兵两百余万,但能拉去与努尔哈赤野战的不过二十万人。”
“这二十万人中,还包括我手中的七卫一营。”
“这不是夸奖,您应该知……”
朱由检把七卫一营算上,变相在说、其他十几万人,实际上还不如训练了一个多月的七卫一营。
“这……”杨涟有些难受:
“每年花上千万两银养的九边,七十多万人,只能拉十几万人?”
“不然呢?”朱由检轻嗤:“巩华城是什么样,估计您看到了。”
“如果您还觉得不可能,那么我建议您在我前往京城的这段时间中,可以去密云卫和更远的地方看看。”
“看完之后、您就知,孤为什么要训练兵。”
杨涟这时只觉得备受打击,毕竟对于他这种经历了万历三大征的文臣看来,大明盛无比。
这并非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也是所有文官和百姓的想法。
随便找一个万历和泰昌、天启年间的百姓问问,告诉他们大明还有十几年就会亡国,这句话谁都不信。
哪怕是淮北饥民,也只是觉得贪官污吏太多,而不是大明并不盛。
这种错觉,一直到崇祯二年的己巳之变,才揭开了明朝外中的真实家底。
天有四害,藩王、士绅、军官、天灾……
藩王不纳赋税、盘剥百姓,兼并土地。
士绅商贾勾结,不交税,不纳粮。
卫所、九边军官空饷严重,每年吃朝廷财政70%,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的天灾与前二者相比都是小事。
只要把士绅商贾清理、再扫净血的卫所、九边军官,到时候明朝完全可以凭借国力抗过天灾。
粮不够就收复安南,向暹罗、东吁购买。
只要走海运,积极屯粮,保证全国所有省份大旱三年都有粮吃,那么天灾就不足为惧。
可这条路简单吗?不、很难,甚至比重新再打一次天还难。
但朱由检有退路吗?他不解决这些事,他就要死、神州大地就要沉沦于异族铁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