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晕……”金龙瓦尔吉斯尽量轻声慢气地回答。上颌轻轻张开，发细微的气声，很明显是害怕震动到脑袋：

        “现在晕……”

        “那么你现在，晃一脑袋的话，晕多久？”

        哪怕想要床上个厕所，或者吃几饭，都会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冷汗。去医院？尸

        “你不是安静趴着的时候不晕，只有走路，飞行的时候才晕么？”格雷特努力向他解释：尸

        “不都是晕嘛！”

        “耳朵里嗡嗡的……有耳鸣，不，耳鸣厉害的……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又难受了……”

        “你们记住两。第一，动会晕，不动不会晕，是眩晕；不动不动都会晕，是昏；

        “对了，你听声音怎么样？听力降么？”尸

        “什么觉？就是恶心，想吐……呕……你别让我回忆，我又想吐了……”

        “什么多久？我从受伤晕到现在了！！！”

        “也就晕一……但是我要飞行啊！要战斗啊！我只要一开始飞，我就晕！”尸

        “就是！――就算我们背来了，病人不明白，答不来，我们也是白问啊！”

        “不晕了……”尸

        走几步，门上车，车医院，排队挂号坐诊室，每一步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除了着挨过去，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什么脑血啊没好啊，脑啊，脑疝啊，脑瘤啊，颈椎病啊，椎-基底动脉供血不足，颞叶癫痫啊……

        不幸后来得了尼尔氏症，发病的时候，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多能的一个人，只能一动不动躺着。不能起，不能睁，不能转。

        果然，和外行谈话就是这样。事实上，格雷特自己，前世开始学医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晕起来的时候，哪怕他趴着不动，也觉自己在飘，在转，在翻……

        “……现在呢？”格雷特数了12个呼，再次询问。这一次，他得到了不一样的答复：

        最可怕的、后果最糟糕的排除掉，接来，大可以慢慢排查，慢慢治疗。

        瓦尔吉斯有气无力地回答。格雷特微微松了气：

        “这有什么不同啊！”尸

        “还晕……”

        “现在晕么？”

        反正，周围眩晕发生的原因，都是前庭受有问题。前庭受那一波，基本上都不致命，不紧急，还有很多是自限疾病，自己养养就能好的……

        当然，系统眩晕面，也有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病因。格雷特顺着眩晕的鉴别方式继续往问：

        这……症状有复杂啊……

        “说话大声就晕，旁边有谁大喊大叫也晕，风声太响了也晕……吃东西也晕，咀嚼两咔嚓咔嚓的也晕……”

        幸好幸好，持续时间很短，只有半分钟左右。那就多半不是中枢眩晕，也就是说，不是中枢病变造成的眩晕：

事特别练，赶上急诊大抢救的时候，整个抢救室里都是她的大嗓门。

        “你晕一要多久？”

        这是眩晕，不是昏。顺便，还可以排除掉非系统眩晕，也就是说疾病，心血系统疾病，分代谢疾病，中毒，染，贫血等等病因，全都可以排除掉。

        怎么觉不太对啊？哪边的症状都合不上啊！

        “都安静！”老师砰砰砰地敲了一桌面。这时候就能看有经验的医务工作者，和没有经验的学生之间的区别了，老师讲起课来，非常简明扼要：

        第二，如果病人躺着不动，但依然会觉到自己失重、在动、甚至有螺旋坠落的，是眩晕；觉无力、盗汗、站不住的，是昏。记住了？！”

        说到激动，被棘刺撑开，蒙着膜的外耳廓，忍不住扇动了一，跟着又“哎哟”一声趴了来。格雷特默默数了五个呼，立刻开：

        照这样的标准询问，金龙瓦尔吉斯是摇两，或者晃动一，就觉得天旋地转。

        “你……晕起来是什么样的觉？”

        “记住了……早这么说嘛……”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回答。而这样的问诊标准，格雷特记了一辈，一直记到异世界来。尸

        “书上说，昏是重脚轻，步态不稳，那和眩晕也没有区别啊！”

        不存在的！

        “还晕么……”

        格雷特向他安抚地微笑一，顺着他的回答，询问一个问题：

        全都不是！

        那时候在课堂上，老师讲到“要区别昏和眩晕，这两种状况不同”的时候，学生们哗的一声吵了起来：

        “现在不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