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赶紧起shen坐到老人对面。

        咳血，或者说咯血，这可不是小事。临床上咯血可大可小，往往一场大咯血，都来不及抢救，人就去了。格雷特前世在急诊科，看见过的，亲手抢救过的，何止一个两个。

        虽然看老人神qing还好，一路走jin来也不太需要人扶，但是，小心无大错。

        他占据了老人对面的位置，痛风富商就只能坐到墙边。至于战神牧师ma克，更是连坐都没有坐，直接站在旁边。格雷特看见他满脸关注、甚至有dian紧张的样zi，心里一动，随kou问：

        “你治过？”

        ma克苦笑diantou。格雷特收回目光，顺带瞟了痛风富商一yan。这两个人可真不像父zi，白发老tou儿gan1瘦gan1瘦，他儿zi却胖得快要zhong了起来。看上去，像是父亲shen上的脂肪，全都转移到了儿zishen上一样。

        不过，不guan是胖还是瘦，都离战士ting远的——格雷特这样想着，随kou问dao：

        “居然是战神神殿治疗的啊？我还以为，你会找泉shui神殿去治呢！”

        痛风富商立刻重新站起。他看了ma克牧师一yan，苦笑：

        “您别开玩笑了。——像我们这种小人wu，怎么jin得了泉shui神殿的门？还是战神神殿好些……”

        至少，只要供奉到位了，治疗术是肯定会有的……

        格雷特一边给老tou儿检查，一边听ma克牧师讲病史，很快就把qing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ma丁牧师显然给他们治过好几次，病史，基本qing况，诊疗过程，相关八卦，一gu脑儿的倒了jin来——

        老tou儿名叫凯雷，72岁，年轻的时候当过海军，后来又在新大陆驻扎过十年。chou烟，喝酒，哪一样都没落xia，烟斗和卷烟的量不太好换算，但是，至少已经chou了40年。

        ……您不咯血谁咯血呀？您这xiong腔一刀切开，肺zi已经黑了吧？

        格雷特zuo好了看见肺癌的准备，继续往xia听。据ma克牧师和痛风富商联合叙述，凯雷老tou大概是七八年前曾经咳过血。治疗方法是，刷了一次治疗术……

        术到病除，效果ba群。当然了，老爷zi继续chou烟喝酒，逢到变天就咳嗽什么的，那是没办法。但是说到咳血，那就是直到两年前，才chu现第二次了。

        “然后这次呢？”格雷特一边记录一边问。痛风富商苦笑：

        “这次我随船chu海，回来得晚了半个月，老爷zi自己又不肯去神殿。等我回来再带他去，治疗术只能减轻，不能痊愈，【移除疾病】当天治好了，没过半个月又复发……对了，当天治的时候很疼……”

        五级牧师已经是神殿的中jian力量。再找更gao阶的，老爷zi舍不得钱，不肯。没奈何，听说格雷特这里新开了治疗所，就带老爷zi来碰碰运气。

        “痰多吗？什么样的痰？发不发烧？发烧到多少……算了，gao烧还是低烧？什么时候发烧？除了咳嗽、咳血，还有哪里不舒服？”

        格雷特一边问，一边伸手摸了摸老人额tou，仿佛有dianre。他起shen拿chu一支ti温计，让老tou儿han着量ti温，自己chouchu听诊qi，前xiong后背，一dian一dian仔细倾听：

        嗯……心音基本正常，心tiao稍微有dian快，也不算太快。右xia肺可闻及少量湿啰音……单从呼xi音听来，gan觉还好……

        格雷特低xiatou，奋笔疾书。患者3周前受凉后chu现咳嗽、咯黄痰，痰ye粘稠，易咯chu。咳嗽为阵发xing，晨起明显，后上述症状加重，伴有发re，ti温较gao，re型无规律xing……

        他chuankou气，接过温度计看一yan，37.2度，低烧。行吧，说明【移除疾病】确实是有效的……

        发病后1周给予【治疗术】治疗，re度略退，第三日复发。2周后给予【移除疾病】，治疗时chu现右侧剧烈xiong痛，为锐痛，持续不能缓解，伴全shen大量chu汗。

        这都是什么见鬼的治疗史啊，好不习惯……

        格雷特叹了kou气。写完既往史，又开始写查ti及诊断：ti温37.2℃，脉搏85次/min，呼xi20次/min。血压……血压还不清楚，第1100次提醒自己要赶快把血压计肝chu来……

        神志清楚，急xing面容，气chuan，kou唇无发绀，颈ruan，气guan居中，颈静脉无怒张。右xia肺可闻及少量湿啰音。

        初步诊断……

        写到这里，笔尖顿了一顿。痛风富商立刻紧张地问：

        “牧师大人，怎么样？我父亲治得好吗？”

        格雷特停xia笔，看他一yan，再看ma克牧师一yan。就目前的听诊结果，首先是考虑右xia肺bugan染。然而，单纯gan染的话，一发治疗术xia去，或者一发【移除疾病】xia去，怎样也应该好了……

        所以先排除一xia肺炎。接xia来，会是什么原因呢？

        “还要zuo些别的检查。”格雷特沉yin着摸chu橡木杖，往老先生背后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