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围桌而坐，继续听讲。一堂课上到日西沉，安营扎寨，托斯忽然在怀里掏啊掏的，摸个布袋，往格雷特面前一递。

        （五分钟后还有一更）

        “托斯！亚当！”

        既然有现成的，格雷特也不至于爬回自己车里拿。他铺开纸笔，一边画，一边讲：骨骼，肌肉，血……说着说着一扭，车窗外面紧紧贴着两张脸，聚会神，听他讲课。

        “行吧。”希尔德耸耸肩。他能说不行么？车外两人都是自然神教的低阶牧师，其中年纪比较小的托斯――就是刚刚掉去的那个――还是希斯长老的幼徒。论起关系来，他们和格雷特更亲近些好么！

        这是什么？

        “老师让我给你的！”

希尔德起来，在座位底的柜里一通乱翻。

        哎呦一声，其中一张脸直线降再直线上升，却是主人失手掉了去，又被同伴一把拎了起来。格雷特实在忍不住笑，他转望向希尔德神官，商量：

        宝有价，知识无价。

        格雷特好奇地解开袋，往一倒。一片丽的绿光映帘，温柔和，生机，却是一块半个巴掌长、拇指细的六棱。

        “哎呀！木心！”

        格雷特调到主营来，希斯长老便名正言顺，把这两个人过来当助手。至于希尔德自己，还是厚着脸蹭过来，才有资格听课的……

        格雷特不禁弯了一角。他敲敲车窗：

        “能不能让他们也来听？”

        木心形成的几率很小，往往千百棵老树才能找到一枚，用来生植、储藏自然神教的相关神术，甚至直接补充生命力，都是极好的材料。埃尔文长老也有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品相也比这个差得多。

        希尔德神官脱而。格雷特这才想起来袋里是什么――这是森林里生长良好的老树，寿尽枯死的时候，会把整棵树的生机凝结在树中央，形成一小块玉石质地的心。

        ，光，半透明，看像是晶或者翡翠，仔细看看，里面却分明有丝丝缕缕的木纹。

        “哎，这是老师给你的！”

        哎，这样说起来的话，他应该拿什么付学费呢？太轻了好像不合适，太贵重了，觉也很突兀，人家不一定肯收哎――

        亚当也上了一只手。他比托斯年长，已经是二级牧师，秉承着自然神教的优良传统，术、神术兼修，这一，格雷特本推不回去，只好称谢收。希尔德神官在一边旁观了全场，暗暗思忖：

        格雷特迟疑。托斯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埃尔文长老也给过我们几个见面礼的！师兄也好，我也好，都给过！――轮到你了！”

        “这太贵重了。”格雷特手指在布袋上，就要往回推。托斯盯着那块木心，有些稚的小脸上艳羡神，却还是往前一推：

        见面礼固然是见面礼。但是，礼送的这么重，只怕还有学费的缘故在里面――说起来，就格雷特之前显示的那些手段，一枚木心作为学费也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