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托腮。

        格雷特之前，在法师塔里没看到过别的学徒，就是因为其他人要么升级了，要么迟迟突破不了，被打发去了……

        “我是林格・费雷尔，卡兰法师介绍来的，应聘药剂师……”

        “就是你了！――月薪5金币，医院里每天一加仑蒸馏，半加仑生理盐，一品脱酒，全都由你负责制取，可以吗？”

        至不济还能帮忙洗烧瓶！

        他小心翼翼伸手。格雷特伸右手与他相握，目光垂落，在他手上一扫而过。拇指、指指腹，中指指节上，都有墨浸染的痕迹，手背上几块伤疤，看起来不是酸烧的，就是碱烧的。格雷特略略放心，前这家伙，至少有实际作经验。

        照前世的规矩，哪怕是个社区卫生站，必备药品也有二十几个大类、几十个小类，两三百种药品。

        “呃，是这样的……”

        上穿着一件深蓝的丝绸袍，上面折痕分明，显然来之前心熨过，衣料却已经显得有些黯淡发脆。脚靴踩得有些变形，天晓得是穿了多久。

        “我就是。”格雷特把牧师们都打发去诊室里背书，自己坐在导诊台前，写写画画――反正默写教材也不用非得在书房，顺带还能看门。听到询问声，他从桌前抬起，停笔打量。

        一望去，林格约莫四十来岁模样――格雷特不太熟悉歪果仁的长相，不知自己判断准不准确――腰被箱压得有些弯，脸上微带愁苦。

        “我这儿正需要个药剂师。”格雷特一半看在卡兰法师面上，一半看在这个名字上，大方地答应：“你让他来面试一，作没问题的话，我就用他了。”

        格雷特这才知，法议会有个规定，不养闲人。一般来说法师学徒两年不能突破，就不能在法师塔白吃白住。要么为法议会打理产业，要么，自谋生路。

        “药剂师吗……”

        “……请问诺德克阁在么？”

        林格第二天一早就上门了。他背着一个拐角包铜的木箱，小心翼翼走上台阶，站在门敲了敲：

回思绪。压平嘴角，好奇询问：

        格雷特恶狠狠地想。

        “法师学徒？法师塔不给他工作吗？”

        最起码最起码，青霉素、利多卡因、硝酸甘油、肾上素、扑尔啥的，还有酒、碘伏、生理盐，这些你得给我吧！

        那位叫林格的法师学徒就是个倒霉鬼。既不肯和那些普通人一样，打理法师塔在外的产业，又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突破。蹉跎多年，坐吃山空，连家产都耗得差不多了。卡兰法师看不过去，不得不拉老脸，替他想办法找个工作。

        格雷特欣喜。而林格也真是没有辜负他这个名字，作速度虽然不快，却很稳当。格雷特看着他取用药品、加、蒸发、过滤、结晶、蒸馏、萃取，一个个作不快不慢，条理分明，不由大喜：

        “你还带了炼金材上门？来来来，作一给我看看！”

        个破异界什么都没有……他自己动手蒸馏酒，已经折腾了好几天了……

        说起来，他的医院别的都准备好了，就是药品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