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过的,要找到这次瘟疫的源――只有找到传染源,打断传播链条,才能彻底阻止这次瘟疫!”
埃尔文长老欣赏了好一会儿弟的窘况,才手把格雷特拎了来,驱散人群。看着牧师们三三两两散开,去治疗那些轻症患者,长老微笑着叹了一气,语带慨:
“去取!全城的源,不是河、沟渠还是井,每个地方,都取一份,记好地送过来!”
“小格雷特,原来你对我承认,说你不是自然之神的神启者,我也信了。可是现在――我又有不信了。”
那当然。我们从来如此。格雷特在心中默默回答。天裂了,我们补天;洪来了,我们治;疾病行,我们自己尝百草,自己治疗……
不哀求,不祈祷,自力更生,众志成城。
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暗夜里偷盗尸,用以研究人结构的求者;
“再找些兔来!至少要20只!”
“跑起来!快!”
或者说,如果称他们为神,才是对他们真正的亵渎。
他们,是慈祥又严格,言传教不遗余力的教导者……
谁能想到,撑过第一天,过第二天。一场解剖,一个实验,治疗术的释放细节变了又变,第三天他们就看到了曙光!
“盘碟全洗净!玻璃片也洗净!上蒸笼蒸!再煮一锅肉冻!”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法师都是这样的,那么,我确实是个天生的法师。
格雷特也很想和他们一起激动。然而此时此刻,被抛起的他,看着地板一次次近再一次次远离,他在恐慌和眩晕当中,抑制不住地发了惨叫:
格雷特转动目光。扫过笑容轻快的牧师们,扫过脸上多了光彩和希望的轻症患者们,犹如看到方舱医院里,那些从床上爬起来,开始跟着医生打太极拳的患者们。他轻轻一笑,转:
原本以为,他们会睁睁地送走十个、一百个,甚至更多的死亡患者……
他们,是薪火相传,站在前人肩膀上向上攀登的研究者;
原本以为要持半个月、一个月甚至更久;
的形。
格雷特一边回答,一边向前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呼喊着令的声音,也越来越是昂,越是定:
埃尔文长老忽然笑了来。一边笑一边摇:“你啊,这个时候,看起来才像一个法师。对神祗没有任何尊敬,总觉得依靠人的力量,就能到和他们一样的事。”
“不。他们――不是神。”
若非神启,这些闻所未闻的知识,有完整系的技巧,又能从哪里来?
贵族可以逃避,法师可以闭门不理,而他们,他们这些治疗者,为了信仰,为了对信徒的怜悯,却只有上去这一个选择。
唯独不是神。
原本以为要拼尽全力、一次次耗竭自己;
“老师,我先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呢!”
格雷特沉默。他回忆着那些比人还的书本,那些寒光闪烁的手术械,那些琳琅满目的药剂,片刻,定地摇了摇:
“你要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放我来!放我来!救命啊!老师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