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艾恩石在什么位置。就用——”他伸手比划了一：“昨天论文里说的，侦测法。能看见，就能引导藤蔓取来。”

        “蒙自然之神的赐福，我倒是可以发藤蔓，深肺里把东西取来。可是，我并不知卡在肺里的什么位置，也不知，藤蔓到底该怎么走。”

        “可是艾恩石呛到肺里……很抱歉，教会没有对应的神术，我也不知该怎么治疗。”

        “你也来听听！”

        格雷特。他让光主教把耳朵压上铜近端，自己握住远端，一边移动，一边指：

        老法师惊讶地睁大了睛。格雷特在讲什么，他还是不太明白——外行的悲哀——可说话的语气态度他再熟悉不过。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只有老师教导弟，才会这样定，这样熟练！

        “……真的比别低啊。”光主教照着格雷特的指，前后左右听完一遍，讶然。他起退开，顺手把铜往埃尔文长老手里一：

        格雷特在大佬们背后默默吐槽。光主教回安抚几句，未果，只能保证“我不动手我绝不动手”，远远退开。埃尔文长老一直低沉思，直到前面两人说完，才迟疑着抬起来：

        啧，没经过系统医疗培训，就是容易纰漏啊。像我们，大查房的时候当着癌症病人，都是说“CA”的，保证不了馅。

        ……就说不能当着病人讨论治疗方案。还是这种血腥暴力直接开版本的，看，把病人吓住了吧。幸亏这是个孩，要是个三患者或者危重病人，一惊吓，当场了也不一定……

        格雷特不得不又讲解了一遍。这一次，埃尔文长老的问题更多更细：“为什么左肺和右肺的声音不一样？为什么右肺听起来，会有打鼾一样的声音？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有办法。”

        格雷特：“……”难要我跟你讲啰音湿啰音、鸣音哮鸣音？病人还在这儿等着呢！从理论讲起，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格雷特毫不迟疑地。房间里片刻沉默，光主教耸了耸肩，伸手摸一把铜远端，轻声回答：“不凉。”

        格雷特神坦然，语气定。不等老法师追问，他直视着对方的睛，一气说了去：

        光主教也跟着摇。“我只能想到剖开膛取来……”话音未落，熊孩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爷爷！他要杀我——”

        传那样誓言的人，对待病人，确实会是这样的细心。

“健康所系，命相托……”

        “如果是外伤、或者疾病，有女神的赐福，完全可以让他痊愈。”泉女神神殿的大神官第一个发言，眉紧皱，语带无奈：

        他停了停，转向格雷特，神里满满期待。格雷特想了想，在老法师疑惑的目光里，向前踏一步：

        总而言之，两位大佬亲耳听过，都赞同了格雷特的判断：艾恩石确实卡在肺里。至于要怎么解决，格雷特两手一摊，巴巴地看着诸位阶治疗者，那意思，我不行，你们来。

        “从肺尖开始……沿着锁骨中线和腋间线听诊，外对比，左右对比……听诊顺序一般是从上到，从外向，从左到右，每一个肋间都要听到……前两侧，是不是音量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