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准则,替代。用兔替代活着的兔,用兔替代羊,用羊替代猴――简单地说,用没有知觉的材料替代活的动,用小动替代大动。”
他轻轻一顿。格雷特立刻接着他的话反问
“我们折断它们的骨,剖开它们的肚,挑它们的脊髓――不是为了折磨,也不是为了杀。我们清楚地知,这些动,是在替代我们人类受苦,替代我们要治疗的病人受苦。我们激它们的奉献,铭记它们的恩惠……”
“第二个准则,减少。尽量用较少的动,获取同样多的练习次数;或者用同样多的动,获取较多的练习次数。这样,我们虽然不能减少总的伤害次数,至少能伤害比较少的动。”
乔安娜的脸慢慢缓和来。胳膊上,苍鹰轻叫一声,用鸟喙轻轻她面颊。
“最后,为了不造成浪费。解剖完成后,我们还可以把它们吃掉,一不剩。”
我才不要被关在这里七年,天天给你们上课!
最好一个小时讲完!
威胁,我们都可以杀死动,这样的行为是正当的。
格雷特放手臂。他正站稳,向着方听众、也向着那些将要被他们解剖掉的动们,深深鞠了一躬:
“听起来似乎有理……”自然之神的侍奉者们窃窃私语。有几个人想反驳,但是面对这种严密的、成系的原则,一时也找不到话说。格雷特神郑重,屈最后一手指:
“那么多理由,那么多规则,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好过一!”
他向前迈了一步,踏在石边缘,举起一只手。五指伸开,众目睽睽之,屈起了第一手指:
“那么您认为,为了练习治疗技艺而伤害动,是必要的吗?”
火光照耀,格雷特眉飞舞,神采飞扬。他继续屈第二手指,侃侃而谈:
“我认为是必要的。首先,治疗者们必须经过这样的练习,才能磨炼娴熟的技艺;其次,我们并非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最后,我们对这些动的伤害,并非不加节制,而是要遵循严格的准则――”
“你们问的问题都太复杂了!今天很晚了,咱们讲儿简单的,救命的小技巧!”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伤害它们!”女牧师乔安娜踏前一步,大声反驳。一声鹰唳,她举起手臂,一只苍鹰飞来停在她臂膀上。乔安娜抚摸着苍鹰的羽,脸柔和了一瞬,立刻又变得凌厉:
“你说得没错。”格雷特郑重。他直视着乔安娜火焰般的眸,缓缓承认:
――但是,为了炫耀武力、为了乐趣、为了一切非必要的缘故,杀死动,砍伐大树或灌木,毁坏自然,这样的人,必将失去自然之神赐予的力量。”
“第三个原则,优化。尽可能地善待它们,避免或减轻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比如在折断骨之前,尽可能施以麻醉――或者,为动提供适宜的生活条件,让它们尽量过得好一些。”
长老微一犹豫。格雷特不再给他机会,接了去:
乔安娜一怔。人群里淅淅沥沥地浮起一阵笑声,就连她胳膊上的苍鹰,都好笑似的拍了拍翅膀。不远的石上,少年直起腰杆,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