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托盘，倒好薄荷、放好心盘，然后――摘自己的脑袋，双手捧着，往格雷特面前一递。

        黄金骷髅上的那一个。

        就算外科医生普遍不拘小节，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习惯直面惨淡的人生，也不带这么糙的！

        再瘦一些，就可以和他的骷髅兄弟去了。

        格雷特画圈圈吐槽了一面前的死灵法师。形势比人，他也只能搜索枯――不，搜索脑海里存着的《法医学》教材，尝试拿儿货来：

        “哦，牙齿的磨损程度，除了和年龄相关，也和主人的饮习惯、经济状况相关。比如常吃黑面包的人，牙齿肯定比常吃白面包的人磨损多。除了牙齿，骨盆也可以用来判断年龄……骨盆……”

        他心愉快，讲课容也就越发丰富：

        “张嘴！”

        啧啧啧啧他生前肯定很疼。

        这才是人该吃的东西啊！

        于是，被他切直视的骷髅，咔哒咔哒地走了过来。

        黑幽幽的眶向上抬起，眶里两朵灵魂之火，与格雷特大瞪小。

        黄金骷髅的上颌应声张开。格雷特举起死灵法师的叉，指着那些黑的、凹凸不平的牙齿，一颗一颗讲解：

        “其实……骨的年龄也能辨别一。比如颅骨，牙齿就是很明显的标志……”

        实在不行，儿镭矿石，我找人手搓也行啊！

        这是，没儿货，连心都没得吃的节奏吗？

        谁给我台X光机啊！

        他向后一仰，避开送到底的骨。伸手横过桌面，从死灵法师面前摸了支叉，往骨上重重一敲：

        “您请――”

        你这是几个意思？

        格雷特・前急诊科医生・要啥没啥・诺德克，再一次，发自心的哭倒在地……

        格雷特：“……”

        死灵法师安德鲁还在巴巴地看着他。脸蜡黄，发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完全不注重个人卫生。至于材，不用风也像个麻杆。

        如果牙冠只磨掉一，或者牙尖没有磨平，这个人年龄就会比较小……”

        最起码，格雷特四看了一圈，只看到那一个。

        我才不要天天吃黑面包！

        格雷特也不客气，发挥急诊科医生值夜班期间的吃饭速度，左手抓起松饼，右手倒蜂蜜，两片一合就往嘴里送。第一去，尖弹动上颚，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对了，那黄金骷髅捧着一托盘的壶、瓷盘、杯、玻璃罐，上面薄荷白面包蜂蜜一应俱全。站在柜边上，抬手臂平端，姿势摆得标准，就是不过来。

        他一边说，死灵法师安德鲁一边伸着脖，一颗一颗地看。越倾越前，越埋越低，简直像是要埋骷髅大嘴里似的。看了一半，忽然回过神，对桌上胡乱一摆手：

        异界没有。

        “年龄越大，磨损程度越大。看，牙尖都磨掉了，后面的大牙，牙冠磨掉好大一片了，牙本质都来了……

        格雷特停了来，左右张望，想要找一个颅骨用于现场教学。很可惜，这儿虽然是死灵法师的住所，骨也不是到都有。

        嗯，松饼细腻饱满，蜂蜜香甜，薄荷清。虽然黄金骷髅烤松饼的手艺比不上前世大厨，在半夜里、肚饿的时候，已经足够好吃。

        这是啥？

        这是要我一只手拿松饼、抹蜂蜜、抓在手里吃，一只手戳着盖骨给你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