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叔叔受伤时,跪地捧的是他的侄雷蒙,长矛手;红发弓箭手汤恩;还有之前被他轰去烧的盾战士瓦利,加在一起,就是这支小队的全阵容。
悲伤。
在他从宗教裁判所脑补到火刑架,看就要脑补到十大酷刑的那一刻,一个忧心忡忡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路,也拯救他于火:
真敢这样说的话,会……被烧死吧……?
弯的!
所以……我穿越了?
格雷特,瑟瑟发抖.jpg
今天是跟着小队城巡查,外带护送牧师——就是那个小雀斑,名叫约翰——回家探亲。刚刚受伤被他救治的,是他们小队的队长,一直照顾他的卡叔叔。
衣服的时候撅弯的!
衣针,不,那长度,那细,本是被的针吧!
现场还有个牧师看到了一切,回去就能向教会报告的,想隐瞒都没法隐瞒!
还有这线!这线!不要求你是抗菌线、带倒刺的免打结线了,你这一麻线,还疙疙瘩瘩、一也不光的,是几个意思?
吴洲默默地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他环顾四周,看向远平缓起伏的山坡和碧绿的草地,看向饶有古风的茅草房,看向边鼻深目、白种人长相的队友,最后,垂帘,为自己默哀了一秒钟,无声自语:
没有人在手术中帮他汗,好在手术完了以后,还有人照顾他。吴洲往一躺,立刻有五六只手伸过来扶他,刚才被他支使得团团转、一声也不敢吭的战士们涌了上来,七嘴八:
他凝神屏气,耐着一层一层地。腹膜,浅筋膜,肤和组织……一丝不苟地完三层合,打完最后一个结,整个人虚脱似的往后一仰,一躺在了地上。
“小格雷特……”
没有持针,没有弯针,手里着衣针往肉里戳,这滋味,真是谁谁知……
“小格雷特……队长,能活来吗?”
“小格雷特,你什么时候会了这个?”
还是弯的!
我该怎么解释?
他累懵了的脑转了一转,再转了一转,终于把一段记忆泵了脑海。是的,那些人是在叫他,他的名字是格雷特,格雷特·诺德克,城卫队新兵……
格雷特:“……”
吴洲努力安了一自己,飞针走线,用最快的速度合腹。一边,脑门上青筋一边乱:没有可收线,没有丝线,只有最劣的麻线——穿线的针还是衣针!直的!直的!
吴洲:……???
“给他包扎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格雷特了……”
格雷特再度抬起视线,就看见一排几个战士,哦,还有个牧师,目光灼灼,全都盯紧了他。显然,对于他怎么突然会剖开肚救人了,人人惊讶,个个好奇。
果然,在急诊科疯狂加班的我,最后,还是变成了一遗了么……
算了……破地方不能要求太……
“小格雷特,你太厉害了!”
唉,熬过了住院总,熬过了主治,没想到,在副主任医师这一关,还是倒了啊!
我难能告诉他们,我有这个本事,是前世那会儿十二年中小学教育 七年本硕连读 十几年临床工作磨练来的?!
连帮忙汗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