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瓦夏，你不该是个纸醉金迷的人。”

        之后他再打听那位老人的落，茨冈尼亚分回复得比想象中慢，大概本不知有这么个人，专门派员工找了一阵才找到。回复很简短：他已经死了

的石，只是一块块垃圾。”

        回去的路上奇安静，没人敢跟他搭话。总督亲自前来送行，原本谄媚的笑容在见到他时立即紧张起来，等待着这位捉摸不透的开。但砂金没说话，在紧绷的寂静中，他登上飞船。服务生颤颤巍巍地询问他是否需要东西，砂金回过神来，看到对方害怕的样，调整了一表，恢复成平时笑的样，气氛才缓和来

        砂金却到局促，与心空无一的他不同，面前是一颗真挚的灵魂。最后他打破僵局，起离开。离去前，又转看了一坐在原的人，将一边的耳饰摘来，放在桌上，埃维金一族传统样式，只不过不是自茨冈尼亚，而是照他本人喜好，由纯净的宝石切割而成，告诉他，如果需要，可以卖掉换钱，并给了对这句话的回复：

        老人把他的礼放在一边，沉默着听完了他兴采烈的倾诉，他惊险的经历、他的豪赌、以及他的成就，新定制的耳饰在不安稳的动作中晃来晃去，闪闪发光。与预想中不同，老人没有欣、羡慕或祝贺，也没有对砂金的礼表现惊喜，甚至都没拆开，摆在那里看都没看。在他的讲述结束后，只一个悲哀的表，说：

        老人有吃惊，看到砂金的铭牌后，立即一个厌恶的表，想直接关门，但看了一他的脸，还是认来，放他来。砂金让安保们在外面呆着，独自一人踏这间不断漏沙的房

        外面的太阳将这里炙烤得灼，屋里的空气骤然冷来。老人没再说话，砂金也没说话，两人在沉默中僵持。砂金，他穿着华贵的衣服，级面料织成的缎带贴着残破的椅，年轻气盛，权势滔天，连这里不可一世的总督都对他诚惶诚恐。面前的老人，行将就木，没和他目光接，他已无力行一场较量，连坐着都需要扶住一边的桌，却在同现在的卡卡瓦夏

        “那又如何？朋友。过往铸造了我，豪赌让我走到今天。我从未输过，也不会输，我将在这条路上一直走去。”然后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他彻底孤一人时，他的恩人，最后一个认识他的人的遗言。他当时不理解，之后也不理解，只知自己了错事。砂金不该去看望，让一个将死之人怀着遗憾离世。至于那些话，沉溺于过去的老顽固神志不清时的胡言乱语罢了。砂金对他没，只盯着阳光发亮的耳饰愣神，最后一个知卡卡瓦夏这个名字的人也死了，往后余生只有孤独相伴

        他听得心不在焉，翡翠看来了，没多讲，只照程带着他从起始，顺着工厂线一路走到。总算熬过无聊的时间，砂金来不及换那套昂贵的礼服，穿着它，兴冲冲登上了第一班前往茨冈尼亚的飞船。那里与星际接轨时间不长，隔很久才有一班航程，好在他运气很好，发时间还剩几个小时，刚好够他赶去站台。有可惜，砂金原本想认真挑选礼，现在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拮据、不由己，只要他想，他能买任何东西，但时间仓促，只能随便走一家店，买店里最贵的

        分寄来的品比消息晚几天到，是他的礼和他的耳饰，老人临终也未将他的礼拆开，而他的耳饰被负责运输的员工贴心地装在一个盒里，由公司刚投产的材料制作，完全透明，无论什么样的冲击都不会伤到里的东西。他拿来看了一，耳饰的衔接有断裂又拼接过的痕迹，看来它的造价让公司回收时遇到些曲折

        “卡卡瓦夏，你不该是个纸醉金迷的人。”

        这里和砂金当初离开时一样穷酸，除了站台新添几栋建筑，多文明的气息，几百米外，仍是一片未开化的荒漠。铮亮的鞋踏上黄沙，随风飘起的沙夹在宝石饰品的隙中，当地的公司分立即派几名安保，手持武跟在后面，戒备四周，防止这位大人因为份或财富遭遇不测

        那位老人还在那里，似乎茨冈尼亚翻天覆地的变化与他无关，房屋破败不堪，砂金上的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饰品，价值都远远超过以这间房为中心，周围几千米的一切。那个人快死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和贫穷拖垮了他的，会看望他的人已不在人世，他将在孤独中默默与世长辞，而砂金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现状，他最后见到的人，是未见承诺中繁荣，只留灾难的公司职员

        大家都死了，他知，但帮过他的某人还在，其实不算恩人，只是一个小忙。砂金不怀念他，对他来说，这个人是谁都行。也许他只想将过去受到的帮助、对族人的怀念、遗憾倾泻在某人上，又或者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谁知呢，反正他就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