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阁大臣、建文皇帝的署名在这里挂着,估计建文报能被人给骂死。就这样,还有几千人跑到宣传司询问是不是刷印错误,哪里有亩产十石的……
另一客栈中,十五六岁的李淳也拿着建文报,念给父亲李宝等人:“玉米者,当为第六谷,亩产与稻相当,二至三石;土豆者,亩产少者十石;番薯者,亩产少者十五石……”
李淳也有些难以相信世上有如此巨大产量的农作,可杨士奇、解缙的人品是立得住的,何况还有建文皇帝,他可是天,若是公然撒谎,来一个“亩产戏百姓”,那是很失民心的事,作为一代英主,绝不会这种事。
练宁也没有理睬众人的嚷嚷,对德彝说:“皇上、两位阁臣联名发文,这本就是不同寻常之事。虽这里有夸大之词,令人难以置信。然虑及阁稳重,皇上远见,加之郑和师船队回京不远,这文章怕是虚不了多少。”
一个御史喊:“阁如此轻佻,乱写文章,扰民误民,当弹劾之!”
李淳看着气呼呼的父亲,低声安抚:“会不会是郑和和大哥他们回来了,告诉了朝廷这些消息,然后朝廷才刊印来的?”
李淳仔细看着建文报上的字,:“爹,没错啊,建文报上写的就是十石、十五石。”
难说,这是真的?
李淳看了看落款的名字,对愤怒的父亲说:“可这是阁大臣杨士奇写的,上面两篇,是建文皇帝与阁大臣解缙所写……”
李宝顿时噎住。
可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巨大产量的农作,恍惚,如梦。
练宁将报纸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淡淡地说:“解缙与杨士奇哪个不是珍惜名誉之人?皇上更在乎民心,若没有十足把握,这报纸能刊印来?你要知,外面可都卖疯了,一报难求,其度较之大阅兵还甚!”
张泽连忙凑到母亲旁,指着建文报:“娘,我念给你听。这一篇文章是建文皇帝亲自写的,你听:古有孔丘圣人,燃文教于天,兴盛中国之文明。今有郑和圣人,率师于远洋,取粮种于吾民……”
李宝手微微颤抖,一拍桌案:“这,这简直是胡说八,你确定没看错?”
御史董镛看到建文报的容,瞪大双,连忙跑去都察院,去找德彝和练宁,一到里面,发现已来了不少人,议论纷纷,无外乎是郑和、新型粮、超产量的事。
一方面是阁与皇上的亲笔文章,字字千钧,无法不让人相信。
伴随着争议,消息传播的更快了。而郑和师的伟大使命,也被赋予了超越世俗的神圣,他们是为了世无饿殍而远航,是为了所有人吃得起饭而远航,是为了天苍生而远航。他们的牺牲,是为了大明江山,孙后世,千秋万代!
“一派胡言!”
另一个御史接茬:“阁焉知粮产量,虚报夸大!诸位,我朝竟来两个不肉糜的阁臣,我等若不弹劾,岂不是枉御史?”
长达近五年的远航,估计是跑到天边了吧,神奇的东西回来也应该合理吧?
震惊世人的建文报,在这一刻引动了京师,无论是百姓、商人,还是士、官员,都被郑和的使命,神奇的新粮种,巨大的产量给震撼。
德彝盯着建文报上的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李宝冷哼:“杨士奇咋啦,皇帝咋啦,他们种过地吗?还亩产十石,简直是愚我们!”
除非,这个数据是可靠的。
德彝继续问:“史书中可有亩产十石的记载?”
德彝抬起,看着练宁:“你听闻过亩产十石?”
去了,这世上还有其他新的粮吗?
德彝在意的就是这一。
极端的认知冲突,令人陷苦恼。
“没有。”
练宁摇,从未有过。
李宝踢翻了一旁的凳,愤怒地喊:“朝廷怎么能放空话,在这报纸之上大放厥词。我老汉治田二十年,从未听闻过还有亩产十石的农作,他们一定是在骗我们!”
是啊,朝廷迟迟没有发消息,也没有公开郑和师船队的使命,直至郑和快到金陵的时候才刊印来,公告天,本就有着求稳、慎重的意味吧。
德彝面严肃,将建文报递给练宁,起:“亘古不曾有过,难到了我朝就有了?若真是如此,给郑和封个圣人,哪怕是给郑和师所有将士都封个圣人,我也认了!可就怕这文章作假!”
练宁坦然。
一方面是无法认可的超产量,惊人惊世,无法令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