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收敛了笑意,脸变得凝重起来:“整个西域?呵,你一个书生可知西域有多大?又知西域的敌人有多少?大放厥词,莫不又是你报错了姓氏,祖上姓赵?”
徐凯看着鼓动人心的霍邻,冷笑一声:“以目朝廷兵力、后勤,本不足以谋略西域,你的想法太过天真,依我看,就是异想天开。”
宣青书转看向霍邻,霍邻上前走了一步,气沉丹田,厉声:“我认为,朝廷不应只盯着帖木儿的大军,而应该将目光盯在整个西域,趁此机会,将整个西域并大明舆图!”
薛夏指了指远的大营,严肃地说:“此番西北之战大将军是燕王,左右将军是徐辉祖与宋晟,随行参军者更有一经验丰富的武将与谋臣,你以为区区两个书生到了军帐中,说几句话就能扰了燕王的判断,就能左右了战略?孙先生莫不是太小看燕王与诸位将军了吧?”
左侧的宣青书摇了摇:“这一方砚台是我们训导,孙长威孙先生所有。今日为弃笔从戎,投效军中,不得已才取砚台以营,事后便会还回去。”
薛夏哈哈大笑起来,看得孙长威很是不解,不由发问:“难我说错了吗?”
朱棣、徐辉祖等人震撼地看着霍邻。
“为何?”
朱棣看向丘福,丘福接过砚台,转给朱棣,朱棣仔细端详,看了看底,落拓有“实践真知”,没错,这一方印只有朱允炆有,是他的私人印信。
“让他们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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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锐的军事光!
孙长威摇:“军紧急之,人的决断是很容易被他人影响。他们还没有经验,不懂得大局与大势,我不能冒这个风险,何况他们是我的弟,想要弃笔从戎至少需要经过我的考,如此不告而别,岂是君所为?”
如此绝密之事,朝廷上并没几个人知,整个大明知的人最多十几个,可一个书生,竟然来,直指西域!
换言之,隔几年打一次北伐战争,朝廷咬牙能承受得住,可隔几年打一次西域战争,那就是把后槽牙咬碎了,也未必能撑得住。
西域之战,不同于洪武时期的几次北伐,其后勤压力凭增七八倍之多,朝廷北征三次,种种难度叠加起来都未必赶得上一次一次西域之争。
军营,主帅大帐。
霍邻看向徐凯,肃然:“现在不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的后勤跟不上,不是有人给我们送后勤吗?”
霍邻听着朱棣的奚落,知他是在说自己是赵括,没有丝毫在意,自信地握着《兵策》:“我知西域之大,也知困难重重,然大将军,诸位,朝廷远征西北,耗费国力无数,征调民力无数,如此规模西北,纵是百年,又能有几次?既已刀鞘,既已兴师动众,何不趁此机会,一举平敌寇,将西域之地重纳我中原王朝,留一个祸乱之源给后世,我辈岂能甘心?”
不是灾难?”
朱棣了然,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弃笔从戎?这倒是稀奇。只不过,想要在军中效力,只靠着这砚台上的小聪明还是远远不够,拿你们的本事让我看看,否则,就回去好好读书吧。”
“孙先生啊,此人曾参与教材编写,倒是见过几面。”
“这是你们的砚台?”
薛夏见孙长威持,也不再多说什么。
朱棣、徐辉祖、刘儁、瞿能等人正商议军策,就听丘福来报:“有两名府学生员,手持御赐砚台求见大将军。”
西域战争,要么不打,以防御为主,要么就一次打到底,彻底结束一切。
孙长威不解。
宣青书与霍邻简单行礼:“西安府学,生员宣青书、霍邻见过大将军与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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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
大帐帘掀开,朱棣等人看着两个年轻的儒生自信地走了来,左侧书生瘦一些,斯斯文文,双手拿着一方端石荷花砚,右侧书生相对矮了半,目光中透着桀骜不驯,一脸的意气风发,手中还握着一本《兵策》。
“生员?”
于军事保密与作战方略的考量,朝廷此番西征的名义就是迎战帖木儿,朱允炆在动员军队的时候,也没有蹦来一句“收复西域”的话,这种事是绝密,只有决策层中的几个人知晓,其他人的看法中,朱棣征只是为了保西北不失!
朱棣有些不解。
这与太祖朱元璋没有谋求西域的想法有关,也与当时北元盘踞北面有关,更与国力、后勤有关。
刘儁回忆。
薛夏:“大错特错。”
朱棣、徐辉祖等人清楚,朝廷支持西北战争的难度极大,即便是洪武时期,往往也只是五万规模的军队西北,几十万嘉峪关作战的,更是没有一次。
朱棣也想见识来者何人。
朱棣有些疑惑,看向徐辉祖,徐辉祖也有些迷茫,什么生员有御赐之?没听说大明有这么厉害的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