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宁哽咽着说:“如果我当年没有疏忽大意,仍然和以前一样等到夜里再行动,或许就不会被人盯上,如果我多守备,多派人盯着,或许……或许纺烟就不会死了。她都已经答应我,要好好活去了……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此刻,庆宁终于解开心中无限自责的痛苦,肆意地痛哭着,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痛快地为纺烟哭过了。
她去了泪痕,起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跪地对大祭司请求:“父亲曾说过,只有大祭司可以为被封印灵力的孩们接续封印,您也曾经帮星哲成功接续封印过,虽然我们无法知纺烟的封印结界如何书写,但……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羽阳唯一的希望就是您,所以我必须让羽阳回
那一刻,所有的绝望淹没了她,她望着夕阳,挥起手中的拜同刃,朝着自己的心狠狠扎去。
即使没有任何意识,她的确屠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她又怎么能说自己是清白的?
庆宁沉默了,她目睹着诺嘉贺武与臻岚雪盛大的君王大婚,目睹着所有人说着自欺欺人的话语,把一切伪装成国王从未娶妻,目睹着君王的严命之,世人如何把曾经敬的王后当作瘟神一般,匆忙急切地销毁她存在的痕迹――那个贵为一国之君的义兄,在她的世界里,始终那么遥远,那么陌生。
庆宁奋力地往前爬去,最后抓住了一片正在燃烧着的发丝,那发丝最终还是在她手中燃尽,留了一伤的伤,庆宁却顾不上痛,紧紧地握着拳,害怕这最后一丝痕迹都被夺去。
――述说起这段回忆的庆宁,望着自己手心里的伤疤,泪痕满面。
她回看着庆宁,嘴角了一丝无奈的笑容,问:“我相信他,他相信过我么?”
被拜同刃穿刺的一切事,只有灰飞烟灭一个结果,即使是魂魄也会消失殆尽,不留任何痕迹,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想到这里,大祭司叹,“贺武信任纺烟,才把如此重要的武交给她保,没想到……最终却因此害了她。”
大祭司不再劝庆宁,她知,庆宁的心中压抑了二十年的自责、悲痛,此刻她只能静静陪伴在她的边。
许久过后,庆宁平静来,她明白哭泣没有任何用,纺烟还有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挂念,她绝对不会让羽阳死去。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快行动。
“原来……纺烟竟是,自尽……”大祭司早已看惯了生死,可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她是那样的温,那样的好,她曾经是这个国家的光芒,是一切的希望,此刻,大祭司如何能不伤悲呢?
“不!!不!!!”
想到这里,她的泪倾盆而,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已经无法支撑她背负这巨大的罪恶将生命的旅程走完,一想到她用生命去着的人并不相信自己,一想到她被深的民唾弃,一想到她夺走了那么多无辜的命,她已无法再拥有那个苟活去的罪恶心愿。
她来到这个世界,却带走了那么多人的命,那些人再也没有机会可以沐浴在这样好的阳光,他们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失去了拥抱一切温的权力。
没有得到庆宁的回答,纺烟转面向海平面上的夕阳,被那炽的光芒满满地照耀在上,她突然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生命的存在。
庆宁疯了一般朝她奔去,可那被海浪冲刷着的沙滩难以落脚,只跑了两步她便摔在了海滩上,睁睁看着她的躯从心开始消散,一化作金红的烟烬,随着海风飘向空中,飘夕阳的余晖里。